铁牌终于冷却。

苏砚长出一口气，身体晃了一下，扶住旁边石块才没倒下。

“这回……是真的断了？”萧千绝盯着空中僵直的飞怪，声音里带着不确定。

“系统垮了。”玄月收回影丝，整个人脱力般坐倒在地，“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动。”

洛九璃靠着石头坐下，闭上眼。她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，血顺着臂膀流下来，滴在泥里。

苏砚低头看脚下的硬地。只剩不到一步宽，边缘还在不断剥落。泥水已经淹到脚踝。

他抬头望向前方。雾气比之前淡了些，隐约能看到一片稍高的陆地，距离不远，但中间全是深泥。

“我们得过去。”他说。

“怎么过去？”萧千绝看了眼自己的刀，“走不了几步就会陷进去。”

“不是走。”苏砚摸了摸心口的铁牌，“是跳。”

“跳？”玄月睁开眼，“你疯了？离那么远，跳过去就是送死。”

“不是一个人跳。”苏砚看着三人，“是轮流跳。一个人先冲出去，踩稳一块浮石，另一个人再借力跃过去。只要有人先上岸，就能拉后面的。”

“谁第一个？”洛九璃问。

“我。”苏砚把铁牌塞进怀里，活动了下手腕。

“你体力最差。”萧千绝摇头，“我去。”

“你右臂受伤，落地不稳。”苏砚盯着他，“而且我看得见能量残留的痕迹，知道哪些石头能踩。”

没人再反对。

苏砚退后两步，盯着前方最近的一块凸起石台。距离大约五步，中间全是流动的泥浆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猛地冲出。

脚踩上第一块石头时，石面轻微下沉，但他没停，借力跃起，跳向第二块。这块石头更小，刚落地就倾斜，他迅速调整重心，单脚点地，再次腾空。

第三块石头在泥中半沉，表面滑腻。他落上去的瞬间，石头翻转，脚下一空。

苏砚伸手抓住旁边一根枯枝，整个人悬在泥面上方。他抬头看，第四块石头就在前方一臂距离。

他甩开枯枝，扑了过去。

手掌拍在石面上，指甲刮过岩石，终于扣住边缘。他用力把自己拉上去，翻身躺倒在石台上，胸口剧烈起伏。

“我到了。”他回头喊。

萧千绝立刻起身，准备出发。

就在这时，泥底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。

苏砚猛地坐起。

铁牌又开始发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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