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砚猛地回头。他们进来时那道石门还在，可后面的路已经被碎石堵死了。声音是从更下面传来的，像是山腹内部。

洛九璃扶着墙站起来，脸色变了：“这地方不止一个出口。”

话音未落，妖兽猛然转身，朝着声音方向迈了一步。它没看他们，仿佛他们已经不重要了。

苏砚立刻反应过来：“它在等谁。”

萧千绝咬牙：“不能让它接应成功。”

他拖着伤臂冲了上去，剑光直取妖兽后腿。玄月也动了，从侧面逼近，短刃瞄准关节缝隙。

妖兽终于有了动作。它没回头，只是尾巴一甩，那股震荡再次爆发。这次的冲击更强，地面直接裂开，两人被掀翻在地。

苏砚冲上前，一刀砍在它后腿上。刀刃切入硬壳，但只进去一半就卡住了。他用力拔刀，却发现刀身被一层暗纹缠住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。

他猛地松手后退。

妖兽缓缓转过身，头部低垂，红眼锁定他。它的嘴张开一条缝，没有吼叫，也没有攻击，只是站在原地，像是在等待。

等待那个从山腹里走出来的人。

洛九璃靠在墙边，声音很轻：“我们不是来杀它的。”

苏砚看着她。

“我们是诱饵。”她说，“有人要借我们的手，逼它暴露位置。”

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。

苏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。逆命刻印在发烫，不是因为战斗，而是因为它在回应什么。那种感觉，像是被另一道刻印在召唤。

妖兽的头微微偏了一下，目光从苏砚身上移开，落在他胸口的位置。

它知道他是谁。

它一直都知道。

苏砚慢慢后退一步，手摸到了刀柄。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他们四个人，受了伤，没了退路，面对一只根本杀不死的妖兽，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幕后之人。

但他不能停。

他抬起刀，指向妖兽。

玄月捡起最后一把短刃，站到了他右边。萧千绝拄着剑站起来，走到了左边。洛九璃靠在墙边，指尖再次触向岩壁，哪怕她已经没有灵力。

四个人重新站成一线。

妖兽发出一声低吼，体表的暗纹全部亮起。

通道尽头的动静更大了。

石块被推开的声音越来越近。

苏砚盯着那双红眼，说：“动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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